【 ACTIVITY 】 TAG: 023 - 凝視、BEFORE。Amphisbana AND 長孫苜紋
Amphisbaena初次見到他是首次實習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低著頭在看報紙。
病歷上說是記憶暫時解離與心因性失語症。
面對任何人的詢問與靠近,他都只是眨著眼睛,不太有動作,表情更是幾乎沒有。
但Amphisbaena還是注意到了,一但男性靠近時,他雖然不會跑走,卻會繃緊小小的身體。
身心科病房甚麼奇怪的病人都有,Amphisbaena碰過總要醫生護士心理師一起跟他打麻將才肯開口的病人、也遇過會用各種老歌表達需求的病人、還有喜歡曝露身體的病人,只有這個小小的孩子總是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不定的凝視著某個工作人員或病人。
當然依舊一句話也不說。
送孩子過來的警方說,這是個受到家庭成員性侵害的孩子,因此送他來身心科病房,一方面是要處理他的失語症,但另一方面,是要保護他。
因為身心科是所有病房裡對於病人會面控管最為嚴格、也是唯一會根據病人狀況過濾會客者的地方。
傷害他的家庭成員仍在逃,在這只有一個出入口而且會客還得經過醫療人員評估的地方,他是闖不進來的,所以這孩子很安全。
正說著,Amphisbaena只覺得背後有股視線,回過頭就見到不是拿書就拿報紙的那個孩子在凝視自己。
怎麼了嗎,實習兩周仍無法讓孩子開口,Amphisbaena確實有些頭疼以及著急自己的實習作業,但卻還是溫柔的詢問。
孩子只是微微瞇起眼,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保證,你想開口一定聽你說,因為我是你的醫生,雖然只是實習的。」
孩子仍舊只是看著他。
在此之後,Amphisbaena開始意識到,孩子的視線有較高頻率停留在自己身上。
又過了半個月,孩子在和其他病人到職能治療室上課時被人強行帶走。
慌慌張張的一團實習醫生跟著警察還有其他醫護人員封鎖了占地有半座山大的醫院徹底搜查。
最後是Amphisbaena找到了孩子。
孩子不知道用甚麼方式弄昏擄走自己的家庭成員,滾落在一旁的強酸型廁所清潔劑和家庭成員面目全非的臉說明了孩子的反抗,而且孩子的手上還抓緊一把小刀,對準他自己的咽喉。
「他是唯一的家人,也是世界上第一個會傷害我的人,我們相依為命,我不知道能逃去哪裡,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誰這樣傷害我,說不定就是你。我在這裡死掉的話,你的實習作業也可以換個人寫了,不用寫我這樣,連話也不會說,身體也被搞得髒兮兮的人。」孩子初次開口的聲音啞啞的,說的話也是出乎意料的長,說話時凝視著Amphisbaena的眼沒有移開,表情也是絲毫沒有變化,可Amphisbaena卻看見孩子的眼睛泛起水霧。
他想也不想,一個飛撲向前抓緊孩子的小刀,孩子微微瞪大眼,然後低下頭。
「你是醫生,一定很聰明,你到底想幹嘛就做吧,反正看情況我也贏不了你。」
「去他的實習作業,我只要你可以開開心心笑一個,作業寫不出來,大不了被當掉實習再一次。」
停頓了數秒,Amphisbaena探下身和孩子對看,說明要把他的家人送醫還有送他回病房,孩子再次恢復不說話和空白的表情,只是點頭,眼淚也跟著點頭的動作落了下來。
難過的時候,只要可以哭出來,傷痕就總會好的,Amphisbaena默默地想起在課堂上看過的這句話,並高興著孩子終於哭了出來。
這樣他就總有一天會笑的,開心的笑著。
「就算不太會飛,但也還是個天使,就算你笨手笨腳,但也還是個醫生。」實習結束那一天,孩子遞過來這樣一張紙條,讓Amphisbaena完全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想誇他還是貶他,然而當他翻到紙條背面,卻是孩子寄養家庭的地址、電話、孩子的新名字,長孫苜紋,以及……被寫得小小的,一句謝謝你。
那之後的很多年,Amphisbaena始終都被對方凝視著,久了也習慣這樣的視線,甚至於,覺得那很重要起來了。
END
又過了半個月,孩子在和其他病人到職能治療室上課時被人強行帶走。
慌慌張張的一團實習醫生跟著警察還有其他醫護人員封鎖了占地有半座山大的醫院徹底搜查。
最後是Amphisbaena找到了孩子。
孩子不知道用甚麼方式弄昏擄走自己的家庭成員,滾落在一旁的強酸型廁所清潔劑和家庭成員面目全非的臉說明了孩子的反抗,而且孩子的手上還抓緊一把小刀,對準他自己的咽喉。
「他是唯一的家人,也是世界上第一個會傷害我的人,我們相依為命,我不知道能逃去哪裡,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誰這樣傷害我,說不定就是你。我在這裡死掉的話,你的實習作業也可以換個人寫了,不用寫我這樣,連話也不會說,身體也被搞得髒兮兮的人。」孩子初次開口的聲音啞啞的,說的話也是出乎意料的長,說話時凝視著Amphisbaena的眼沒有移開,表情也是絲毫沒有變化,可Amphisbaena卻看見孩子的眼睛泛起水霧。
他想也不想,一個飛撲向前抓緊孩子的小刀,孩子微微瞪大眼,然後低下頭。
「你是醫生,一定很聰明,你到底想幹嘛就做吧,反正看情況我也贏不了你。」
「去他的實習作業,我只要你可以開開心心笑一個,作業寫不出來,大不了被當掉實習再一次。」
停頓了數秒,Amphisbaena探下身和孩子對看,說明要把他的家人送醫還有送他回病房,孩子再次恢復不說話和空白的表情,只是點頭,眼淚也跟著點頭的動作落了下來。
難過的時候,只要可以哭出來,傷痕就總會好的,Amphisbaena默默地想起在課堂上看過的這句話,並高興著孩子終於哭了出來。
這樣他就總有一天會笑的,開心的笑著。
「就算不太會飛,但也還是個天使,就算你笨手笨腳,但也還是個醫生。」實習結束那一天,孩子遞過來這樣一張紙條,讓Amphisbaena完全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想誇他還是貶他,然而當他翻到紙條背面,卻是孩子寄養家庭的地址、電話、孩子的新名字,長孫苜紋,以及……被寫得小小的,一句謝謝你。
那之後的很多年,Amphisbaena始終都被對方凝視著,久了也習慣這樣的視線,甚至於,覺得那很重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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