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TAG:Down town、watch & be watched、Monodrama
雨已停了大半天,但欠缺修繕、凹凸不平的路面仍是水漬斑斑。彷彿視若無睹,Titus不閃不避,足下速度未減,步伐稍快,踏過深深淺淺的水窪。Titus面部線條未受翻飛水花影響,冷峻依舊,無動於衷的神色讓人覺得就算把場景由窄巷換做汪洋一片他也能豪不在意的將其踏穿。
幾個與Titus擦肩而過的行人被積水波及,有的皺起眉頭,想還以顏色,但四目相接後,隨即別過臉,加快腳步悻悻然離去。在這裡,嗅出危險氣味的技能是最基本的生存條件。人生不過就是座巨大的食物鏈金字塔,你永遠無法確切明白自己身處何處,唯一能做的只有時時提高警覺,遠離可能的掠食者。
Titus抬起頭,陰鬱的夜空除了昏暗、慘白的街燈外別無他物,他意味不明的舒了口長氣,停下腳步,聳聳肩抖去從冰冷路燈柱上傳來的寒意,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佇立。
他很喜歡下城區。和光鮮鬧區裡相見不相識的冷漠不同,下城區的冷源自掃門前雪的虛無,人人披著頑固的蚌殼將自己緊緊封鎖,好像不奢求更多便能減低失去的風險。
這種冰冷、帶著濃厚個人色彩的淡漠讓Titus感到自在。既然周遭把感知的能力刻意壓抑,他也就無需偽裝,無人在意的戲子就只是個人而已,想做什麼都不會引來關心、注意。
或許他骨子裡是個隱者吧?想起多年前那段已面目模糊的平淡生活,Titus低聲嗤笑,水珠自身後搖搖欲墜的路燈上灑落,淋得他一身濕。笑得更張狂,伸手將濕漉的頭髮往腦後撥,這場「小雨」讓他清醒不少,單純的生活過起來容易,也相對地不堪一擊,若當真希望在洶湧洪流中屹立不倒,主宰的力量絕對不可或缺。
往前兩步,復又停下。便利商店與平價連鎖速食店間的鋪子空空如也,招牌、內部裝潢已盡皆除去,在兩旁店家燈火映照下,那空缺像整齊排列的書架上突然少了一本書那樣令人在意,不過此刻,他無法伸手將其撥正。
是柏青哥店、偽裝成書店的盜版商還是酒館呢?Titus驚訝地發覺自己無法說出個所以然,這條街他經過不下數次,自認對大部分的店家與周遭錯縱複雜的街道有一定了解,即使遭受追殺也有信心能利用地形擺脫追兵,然而現在卻想不起曾存在的店舖名稱。
空蕩蕩的店面像極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從舞台上望去一片漆黑的觀眾席。
The house light lights up.
不確定感從黑暗中湧出,熟悉的拼圖缺了一塊,只消輕輕觸碰便如散沙落地。Titus突然有點無所適從,劇本已繳回,舞台上只有他,面對一室蠢動、難以明辨的晃動人影。他不討厭作戲,不討厭被觀看,但暴露在未知中可是截然不同。
那怕只是一點點,能根絕的東西就不該存在。
低低啐了聲,抬腿狠狠將腳邊空罐踢進黑暗中,轉身離開,鋁罐撞擊混凝土表面上,斷斷續續發出聲響,如散場時意興闌珊,此起彼落的掌聲。
這地方,他大概好一陣子不會來了吧。
END
Titus抬起頭,陰鬱的夜空除了昏暗、慘白的街燈外別無他物,他意味不明的舒了口長氣,停下腳步,聳聳肩抖去從冰冷路燈柱上傳來的寒意,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佇立。
他很喜歡下城區。和光鮮鬧區裡相見不相識的冷漠不同,下城區的冷源自掃門前雪的虛無,人人披著頑固的蚌殼將自己緊緊封鎖,好像不奢求更多便能減低失去的風險。
這種冰冷、帶著濃厚個人色彩的淡漠讓Titus感到自在。既然周遭把感知的能力刻意壓抑,他也就無需偽裝,無人在意的戲子就只是個人而已,想做什麼都不會引來關心、注意。
或許他骨子裡是個隱者吧?想起多年前那段已面目模糊的平淡生活,Titus低聲嗤笑,水珠自身後搖搖欲墜的路燈上灑落,淋得他一身濕。笑得更張狂,伸手將濕漉的頭髮往腦後撥,這場「小雨」讓他清醒不少,單純的生活過起來容易,也相對地不堪一擊,若當真希望在洶湧洪流中屹立不倒,主宰的力量絕對不可或缺。
往前兩步,復又停下。便利商店與平價連鎖速食店間的鋪子空空如也,招牌、內部裝潢已盡皆除去,在兩旁店家燈火映照下,那空缺像整齊排列的書架上突然少了一本書那樣令人在意,不過此刻,他無法伸手將其撥正。
是柏青哥店、偽裝成書店的盜版商還是酒館呢?Titus驚訝地發覺自己無法說出個所以然,這條街他經過不下數次,自認對大部分的店家與周遭錯縱複雜的街道有一定了解,即使遭受追殺也有信心能利用地形擺脫追兵,然而現在卻想不起曾存在的店舖名稱。
空蕩蕩的店面像極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從舞台上望去一片漆黑的觀眾席。
The house light lights up.
不確定感從黑暗中湧出,熟悉的拼圖缺了一塊,只消輕輕觸碰便如散沙落地。Titus突然有點無所適從,劇本已繳回,舞台上只有他,面對一室蠢動、難以明辨的晃動人影。他不討厭作戲,不討厭被觀看,但暴露在未知中可是截然不同。
那怕只是一點點,能根絕的東西就不該存在。
低低啐了聲,抬腿狠狠將腳邊空罐踢進黑暗中,轉身離開,鋁罐撞擊混凝土表面上,斷斷續續發出聲響,如散場時意興闌珊,此起彼落的掌聲。
這地方,他大概好一陣子不會來了吧。
END